《达芙妮与克洛伊》
莎士比亚的《朱利叶斯·凯撒》(Julius Caesar)中有一句名言,布鲁图斯说:“卑微常常是年轻人实现雄心壮志的阶梯。”如今,《达芙妮与克洛伊》的音乐广为全球所知,我们往往遗忘了在1909年这部芭蕾首次制作之时,其三位创作者都只有三十出头。尽管他们都已经有了一些成就,但是他们还有更高的理想需要去追寻。
谢尔盖·迪亚吉列夫(Serge Diaghilev,1872-1929)最初是以俄罗斯的艺术评论家身份在画坛崭露头角。然而,不论是在其母国还是后来在巴黎,他坚韧不屈的性格常造成他四面楚歌,1905年,他开始筹划在西方展出俄罗斯画作的计划。他在1906年在巴黎举办的这次展览,催生了五场俄罗斯音乐会的想法,该音乐会于1907年5月举行。随后,在1908年,他开始策划一季歌剧:由查里亚平饰演的鲍里斯·戈杜诺夫取得了巨大成功,并为迪亚吉列夫指明了一条新的发展道路,他当然不会放弃这个机会。因此,1909年,他将俄罗斯芭蕾带到了巴黎,上演了八部剧目,包括《阿尔米德的亭子》、《森林仙子》以及《伊戈尔王子》的舞蹈。然而,他似乎始终怀揣着一个愿望,那就是委托法国作曲家创作音乐,这可能是出于他的无私慷慨,也或许是他预见到,如果音乐是法国本土的,他的事业在巴黎会有更稳定的资金支持。他的梦想在《达芙妮与克洛伊》的首演中得以实现,这部作品在1912年6月8日在夏特莱剧院首次公演,成为了第一部重要的作品(遗憾的是,我们必须忽略雷纳尔多·哈恩(Reynaldo Hahn)的《蓝神》)。
对于舞蹈家及编舞家米歇尔·福金(Michel Fokine,1880-1942),“达芙妮”(Daphnis)的形象赋予了他将想法具体化并赋予其生命的机会。他在回忆录中提到,他在阅读公元二世纪晚期希腊作家隆格斯(Longus)的《达芙妮与克洛伊》的俄语翻译版时,从中获得了他创作的首个剧本的灵感。那是1904年,福金时年24岁,正在圣彼得堡芭蕾学校学习,他迅速地将剧本交给了皇家剧院的导演。然而,他并未收到任何回复。然而,如果我们相信福金,那么“达芙妮”在他心中,就是他关于新型芭蕾舞的理念的具象化。
“这部作品的表现形式应该贴切地反映出它所处的时代风貌。舞者们所穿的服装,也不宜采用标准的芭蕾舞风格(如短裙式的塔拉坦芭蕾舞裙),而是要与整个剧情相吻合… 芭蕾舞需保持连贯性——这是一种艺术创作的完整性,而非一系列孤立的表演片段…音乐的选择上,不应局限于华尔兹、波尔卡跳舞曲,以及旧式芭蕾舞中必备的疾走曲,而是需要真实地表现出芭蕾舞的故事内涵,尤其要传达出其深沉的情感主题。”
虽然未能确定这些原则的来源,但很可能受到了瓦格纳(Wagner)提倡的’全景艺术作品’的影响,其中音乐、舞动、布景和灯光四者融为一体,指向同一目标。明显的,福金(Fokine)与众不同的想法,足够吸引了渴望在巴黎艺术界大放异彩的迪亚吉列夫(Diaghilev)。下一个挑战是找到合适的作曲家。除了雷纳尔多·哈恩(Reynaldo Hahn)(毕竟人人都有犯错的时候),迪亚吉列夫的其他两个选择完全准确。永远贫困的德彪西(Debussy)被一个暂称为”面具和贝加莫斯克舞曲”(Masques et bergamasques)的项目吸引,但据我们所知,这个项目只有四页的剧本,他最终创作了《游戏》(Jeux),在迪亚吉列夫的监制下于1913年推出。然而莫里斯·拉威尔(Maurice Ravel,1875-1937)在1909年对迪亚吉列夫的”达芙妮”(Daphnis)委托投入了全部精力。那一年一月,他的朋友,钢琴家里卡多·温斯(Ricardo Vines)首演了他的乐曲《夜的幽灵》(Gaspard de la nuit,1908)。这部作品可以被认为是拉威尔试图摆脱他以微型艺术家和德彪西的模仿者的形象的努力之一。尽管他对温斯的演绎不满意,但别无他人能弹奏这部曲子!同时,他的歌剧《西班牙时间》(L’Heure espagnole,1907-09)因故事过于大胆,即使是在巴黎也无法在歌剧喜剧院上演。为迪亚吉列夫创作的芭蕾舞剧,承诺提供他需要的所有表演者,正是拉威尔期待已久的机会。
本来我们可以愉快地记录下这三位志向远大的年轻人的相遇,但遗憾的是,每个人都带来了自己的野心,而并不愿意接受他人的想法。开局看似一切顺利,但拉威尔和福金,尽管他们都同意芭蕾舞应该呈现出一个统一的整体(拉威尔称他的作品为’舞蹈交响曲’),但他们对故事的理解却截然不同。福金坚称他…
我曾策划以海盗的袭击为主线,打造一部具有戏剧张力的复杂作品。牧羊人的惨遭毒手,女性的被掠夺,牛群的洗劫,这一切都为故事的发展增添了浓厚的趣味。然而,拉威尔(Ravel)却想要呈现出一场瞬间的闪电式攻击…我没能让他通过音乐来塑造那个在我脑海中生动而又充满暴力与恐怖的场景。
无法不对这个想法感到好笑:那位文雅且有教养的拉威尔(Ravel)竟然被人鼓动去营造一个血腥的舍莱剧院(the Chatelet)舞台。然而,这并非唯一的争论焦点。据谢尔盖·利法尔(Serge Lifar)所述,福金(Fokine)对于舞者的理想追求是……
为了再现并生动呈现古代舞蹈的形态和形象,这些舞蹈曾经在阿提卡(Attic)的红与黑的陶瓶上被精致绘制。
拉威尔(Ravel)的目标,按照他自己的描述,是创造
一个宏大的音乐壁画,他关心的不是追求古代风格的模仿,而是忠实于他心中所向往的希腊,这个希腊与18世纪末法国艺术家们在作品中描绘的景象极为贴近。
任何敢于损害拉威尔梦想的人,都将自招危险。
到1910年5月,拉威尔(Ravel)已经完成了整部芭蕾舞剧的初稿。虽然首稿仍然保存着,但由于拉威尔意识到(无论是受福金(Fokine)启发与否)他的终曲过于简短,无法支撑起近一个小时的音乐表演,因此他的出版商没有按计划进行出版。这个问题让他陷入了为期18个月的创作困境,使得作品的上演延期。在绝处逢生的情况下,他重新拾起了里姆斯基·科萨科夫(Rimsky-Korsakov)的《谢赫拉查达》以激发灵感。与此同时,迪亚吉列夫(Diaghilev)和福金正忙于解决各种问题。在首次达芙妮(Daphnis)的钢琴配乐排练后,迪亚吉列夫曾找到拉威尔的出版商雅克·杜朗(Jacques Durand),打算取消整个项目,最后由于杜朗的保证才决定继续。杜朗向他保证,拉威尔的管弦乐版能让音乐真正活起来。
由莱昂·巴克斯特(Leon Bakst,1866-1924)根据他最近的希腊之行创作的真实希腊舞台装饰下,达芙妮在1912年季度末仅上演了两次,这让拉威尔非常愤怒。媒体的反应也相当冷淡,甚至偏向敌意。虽然拉威尔承认芭蕾可能有点长,但考虑到他投入的全部心血,他无法接受迪亚吉列夫的无动于衷。当福金,尼金斯基(Nijinsky),卡萨维纳(Karsavina)以及指挥皮埃尔·蒙托(Pierre Monteux)在台前接受观众的掌声时,拉威尔并未加入他们。虽然迪亚吉列夫在1913年末重新上演了三次达芙妮,但之后在巴黎就再也没有上演过了。
经过激烈的讨论后,人们最终确定了一部三幕剧的剧情:在春日的莱斯博斯岛上,一群青年男女齐聚一堂,他们带来礼物献给了树林边缘那些仙女的雕像。牧羊人达芙尼斯和牧牛人多尔孔,为了赢取美丽的克洛伊之吻的特权,两人展开了舞蹈对决。多尔孔的舞蹈曲,充满了罕见的粗鄙之态,由此招来一阵热烈而真挚的管弦乐队笑声。然而,达芙尼斯以他的优雅和技巧,赢得了比赛,克洛伊的吻使他沉醉在了欢喜之中。此时,一个名叫莉塞翁的女孩走进场,她试图诱惑达芙尼斯,虽然并未成功,但却留给了他深深的困惑。紧接着,一群海盗突袭了这个岛屿,绑架了克洛伊。寻找克洛伊的达芙尼斯发现了她的一只凉鞋,他对那些未能保护她的神灵怀有深深的怨念。在他昏倒后,仙女们从雕像底座上下来,开始了她们的舞蹈。
他们把达芙尼斯带回了生命,并带他来到了一块巨大的岩石,这块岩石化为了羊神潘(Pan)的形象,达芙尼斯恭敬地向他跪拜。远处传来的无伴奏合唱声在黑暗的掩盖下,场景转换到海盗们正在欢庆他们成功劫掠的营地。海盗首领强迫科洛伊(Chloe)为他献舞,她的逃脱尝试都无济于事,最后被他带走。然而,神秘的声响和幻象打断了他们的庆祝,达到高潮的是羊神潘(Pan)的惊人出现(低音铜管和弦乐滑音),所有海盗被吓得四散逃窜。最后一幕以著名的黎明乐章开始——这是拉威尔(Ravel)最具魔力的创作,他用他最喜欢的下行四度引入(当一个朋友开玩笑地质疑这怎么可能是一个从不在上午11点前起床的人写的,拉威尔(Ravel)理直气壮地回答说,他用的是他的想象力)。牧羊人在羊神潘(Pan)的帮助下找到了科洛伊(Chloe),唤醒了达芙尼斯;两人重逢,一起共舞后,一阵欢乐的喧嚣引导着他们走向最后的总舞,那里,3/4与5/4的小节间的激烈对抗最终由十二个2/4小节给予了解决。
©2023 Roger Nichols
关于新版的说明
长期以来,大家对于《达芙妮和克洛伊》(Daphnis et Chloe)的标准演奏用材料持续进行讨论,乐团演奏家、指挥家和音乐学者都参与其中。我们都知道,1913年公布的全套乐谱中有大量的错误,整个管弦乐部分更是存在着数百处不协调、缺漏和错误音符。虽然多年来各种纠错清单在流传,旧版的乐谱也经过了反复的修改和补丁,但是任何有过演奏或指挥该曲目经验的人都能明白,我们迫切需要一份全新的、严谨校对过的现代乐谱。
在2020年疫情最初和后续的封锁期间,我利用居家的时间,开始了我对于拉威尔(Ravel)这部杰作的全新修订。我不仅参考了原版公布的全套乐谱、各部分乐谱、钢琴简谱、合唱乐谱,还查阅了作曲家手稿的PDF版。以1913年的全套乐谱为基础,我对比了所有的其他资料,力求选定一份最能代表作曲家最后构想的文本。我发现,很多拉威尔在排练中的修改被直接写入了各部分乐谱,但未被记录在全套乐谱中。我尽可能地梳理了这些以及其他的不一致之处,希望能够呈现出一份实用的演奏版——这份乐谱的特点在于,各部分乐谱与全套乐谱的每一处细节完全吻合,而且——对于如此繁复的作品至关重要的是——它布局清晰,十分易于阅读。
如需了解更多关于这个版的信息,请发送邮件至info@sinfoniaoflondon.com。
©2023 John Wilson
剧本
第一幕
一片绿意盎然的草原,位于神秘的森林边缘,远处的山丘成了自然的背景画卷。右侧是一座洞穴,洞口镶嵌着几尊仿古雕塑——三位生动活泼的水仙女像,仿佛是从岩石本身雕刻出来的。稍微向左后方,有一块巨石,它的形状似乎隐约描绘出山林之神潘(the god Pan)的影子。中景处,绵羊在安静地吃着草。这是春天的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当幕布缓缓升起,舞台上空无一人,宁静而等待着故事的开启。
序曲与神圣舞蹈
(缓慢)幕拉开。(逐渐加速)
年轻的男女带着装满礼物的篮子走进来,礼物是为了敬奉
神女们的。
随着时间的推移,舞台上的人越来越多。
众人在神女的祭坛前行礼。少女们用花环装点
神女的石像。
宗教之舞
(温和的节奏)在远方,我们看到
达芙尼斯(Daphnis)率先引领着他的羊群。
克洛伊(Chloe)加入了他,他们一道向
祭坛前进,消失在一个弯道后。
(稍缓的步调)达芙尼斯和克洛伊走到
近景中,向宁芙(Nymphs)深深鞠躬。
众人的舞步在此刻停止,情侣的出现引发了
观众深情的共鸣。
(生气勃勃)年轻的女孩们用舞蹈吸引达芙尼斯,
他们围绕着他跳舞。
克洛伊感到了嫉妒的初次涌现。
就在这时,她被带入了青年人的舞蹈。
牧人多尔孔(Dorcon)特别热烈的参与。
而达芙尼斯,反应却似乎有些失望。
普通舞步
(较少活跃)
舞蹈结束时,Dorcon(Dorcon)满怀勇气,欲向Chloe(Chloe)亲吻。Chloe天真无邪地接受了他的接近。
(活跃)然而,Daphnis(Daphnis)骤然插入,挡住了牧羊人,温柔地靠近Chloe。
青年们赶紧介入,他们在Chloe面前立下防线,婉转引导Daphnis离开。
(更加适度)其中一个人提出举办一场Daphnis和Dorcon的舞蹈比赛。胜者将有幸得到Chloe的一吻作为奖赏。
(非常适度)Dorcon的舞蹈显得十分滑稽。
(沉重)众人戏仿牧羊人的笨拙动作…(更加活跃)他以全场的哄笑声为终点,结束了他的舞蹈。
(足够慢)然后轮到Daphnis展示他那轻盈而优雅的舞蹈。
大家鼓掌邀请Daphnis接受他应得的奖励。
(活跃)Dorcon也想来分享这份荣誉…但他被群众轰下了舞台,伴随着一片喧闹的笑声。
Daphnis和Chloe紧紧拥抱在一起,显得光彩照人,在他们的面前,笑声戛然而止(慢)。
(较少缓慢)众人离开舞台,带走了Chloe。
Daphnis独自留在舞台上,静止不动,仿佛陷入了狂喜。
然后,他躺在草地上,面朝下,双手捂住脸。
(非常自由)此时,Lyceion(Lyceion)走上舞台。
她注意到了这个年轻的牧羊人,走过去,用手遮住他的眼睛,轻轻抬起他的脸。Daphnis误以为Chloe在与他嬉戏。
但他很快认出了Lyceion,想要离她远点。
(非常适度)Lyceion开始跳舞。
她似乎无意间,让一块面纱滑落。
(更加慢)Daphnis捡起面纱,仔细地把它重新披在她的肩上。
她则是笑嘻嘻地继续自己的舞蹈,舞姿开始变得柔滑起来,越跳越有生气。
(第一移动)又一块面纱从她身上滑落,再次被Daphnis捡起。
她则是嬉皮笑脸地逃走,留下了心乱如麻的年轻牧羊人。
(适度活跃)我们听到了远方传来的铁器碰撞与战争呼喊声音。
女人们慌慌张张地穿过舞台,跟随在她们后面的是一群海盗。
Daphnis怀着对Chloe可能处于危险之中的担忧,急忙跑去救她。
(稍微更活跃)Chloe惊慌失措地奔跑过来,寻找避难之地。
她在Nymphs(Nymphs)的祭坛前投身于地,乞求他们的庇护。
(非常活跃)一群强盗猛然冲上舞台;他们发现了这个年轻的女孩,马上将她挟持走了。
(慢)Daphnis进入舞台,寻找Chloe。在地上,他找到了她在挣扎中丢失的一只凉鞋。
(非常激动)他疯狂地哀嚎,诅咒那些未能保护这个年轻女孩的神明,然后在洞口昏倒。
(适度)舞台上的光线变得诡异起来。
(非常自由)一支小火焰突然从其中一尊雕像的头部升起。Nymph复活,从她的基座上下来。
第二个Nymph也下来。
第三个Nymph也随之下来。
(更加慢)她们商量着…(慢而非常灵活的测量)然后开始了一场缓慢而神秘的舞蹈。
(第一移动)她们注意到了Daphnis。
她们弯下身,擦干他的眼泪。
(更慢)她们唤醒他,引导他走向那块巨大的石头。
(第一移动)她们向神Pan(Pan)祈祷。
神的形象逐渐在石头上显现出来。
Daphnis跪倒在地,恳请神明的帮助。
最后,所有的光都熄灭了。
第二部分
(同样的进程中)从舞台的背后传来了声音,起初似乎远在天边。远处,号角的呼唤声回荡。声音逐渐拉近。舞台上,昏暗的光线若隐若现。我们仿佛来到了一处海盗藏身之地。这是一个极为崎岖的海岸,海浪涛涛。左右两边,巍峨的岩石耸立。一个三桅帆船静静地停泊在离岸不远的地方。周围,还有偶尔的柏树点缀。我们看到海盗们忙碌地奔走着,手中拿着他们的战利品。火炬被点亮,最终将整个场景照亮,光线刺眼。
战斗之舞
(激烈且粗鄙不堪)
狂欢至醉的海盗们瘫倒在地。(粗鄙不堪)
布拉克西斯(Bryaxis)命令将俘虏带给他。
被捆绑双手的克洛伊(Chloe),在两名海盗的引导下出现。
布拉克西斯要求她跳舞。
(中等)克洛伊跳起了哀求之舞。
(激昂)她试图逃离。
她被强行拉了回来。
(较慢)处于绝望中的她,再次跳起舞来。
(激昂)她再次试图逃逸。
她又一次被强行带回。
(慢)她陷入了对达芙尼斯(Daphnis)的思念和绝望之中。
(较激昂)布拉克西斯(Bryaxis)想要带她离去。
(较平静)她恳求怜悯。
头目得意洋洋地带走了她。
(慢)突然,一种诡异的气氛弥漫开来。
在各处,看不见的手点燃了火焰。
奇怪的生物在四处蠕动或跳跃。
恐惧如潮水般在营地中蔓延。
农神(Satyrs)从各个角落涌现,包围了这些匪徒。
大地裂开,赞美诗(Pan)的巨大影子在背景山丘上若隐若现,做出了威胁的姿态。
所有人都在恐惧中四散而逃。
在空无一人的舞台上,克洛伊独立,无动于衷。一个发光的冠冕被赐予她,戴在她的头上。
第三部分
原本的场景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第一部分末夜的风景。
(缓慢的)唯有露珠汇聚成的小溪在岩石上的潺潺声。达芙妮斯(Daphnis)仍在仙女洞穴前静卧。
随着时间的推移,曙光初现,鸟儿的歌声唤醒了大地。
远方,一位牧羊人带领着他的羊群走过。
另一位牧羊人在远处穿行而过,渐行渐远。
一队牧群人进入画面,他们正在寻找达芙妮斯(Daphnis)和克洛伊(Chloe)。
他们发现了达芙妮斯(Daphnis)并把他唤醒。
他心急火燎地寻找克洛伊(Chloe)的身影。
她终于在众多牧羊女的簇拥下出现了。
他们热烈地拥抱在一起。
达芙妮斯(Daphnis)注意到了克洛伊(Chloe)头上的花冠,他的梦境仿佛预示了未来:潘神(Pan)的援手显而易见。
老牧羊人拉蒙(Lammon)解释说,如果潘神(Pan)出手相救,那是因为他怀念他曾经深爱过的女神西林克斯(Syrinx)。
哑剧,
达芙妮和克洛伊以默剧的形式讲述了神话中潘神和塞林克丝的故事。
(慢板)克洛伊扮演着年轻的塞林克丝,她在草地上漫无目的地漫步。
达芙妮,扮演潘神,出现并倾诉他的爱意。
然而,塞林克丝拒绝了他的求爱。
潘神不甘心,更加追求她。
然而,她消失在芦苇丛中。
失望的潘神,从芦苇中采摘了几根,做成了一把笛子,并吹奏出忧郁的旋律。
(极慢板)克洛伊再次出现,在她的舞蹈中,模仿着潘神笛声的旋律。
舞蹈逐渐激昂起来,克洛伊在一阵疯狂的旋转中,(较慢动画)掉进达芙妮的怀抱。
(慢板)在神祇的祭坛前,达芙妮向克洛伊表明了他的爱,用两只羊作为祭品。
(动画)一群打扮成狂欢者的年轻女孩挥舞着手鼓,加入了他们。
(慢板)达芙妮和克洛伊在人群中深情相拥。
(动画)一群年轻人欢笑着冲上舞台,场面一片喜庆。
大家一同跳起了总舞。
表演结束,达芙妮和克洛伊,以及多尔孔走下舞台。
由英国男高音大卫·克雷格(David Clegg)精挑细选的唱腔佼佼者们组成了伦敦辛弗尼亚合唱团,其中包含了各自领域的杰出音乐家和独奏家,他们在欧洲一线乐团的工作经验为他们的表演注入了丰富的元素。他们的曲目类型繁多,而他们的技艺和艺术魅力则体现在他们无论是小规模的音乐团队还是大型合唱团,都能准确无误的完成乐曲的演绎。这是伦敦辛弗尼亚合唱团为Chandos唱片公司首次制作的商业录音。
伦敦辛弗尼亚乐团在20世纪50年代崭露头角,被誉为当时最优秀的录音乐团,他们的音轨出现在超过300部电影中,包括1958年为希区柯克(Hitchcock)的《迷魂记》(Vertigo)配乐的伯纳德·赫尔曼(Bernard Herrmann),以及众多留声机唱片中,如科林·戴维斯爵士(Sir Colin Davis)的莫扎特(Mozart)交响曲和约翰·巴比罗利爵士(Sir John Barbirolli)备受赞誉的英式弦乐演绎。2018年,乐团在英国指挥家约翰·威尔森(John Wilson)的带领下重新启动,汇集了一批顶尖音乐家,他们每年聚集一起,为特定的项目进行创作。
乐团的首张录音是科恩戈尔德(Korngold)的F#小调交响曲,广受乐评人的赞誉,并被提名为格莱美奖,2020年更是赢得了乐团首个BBC音乐杂志奖。紧接着的一年,他们的瑞斯皮基(Respighi)的罗马三部曲再次为乐团赢得了BBC音乐杂志奖,杂志的总结充分肯定了威尔森与他的团队:“威尔森和他精心挑选的音乐家团队继续凭借他们的演奏获得成功。”音乐网国际评论道:“我从未听过这种音乐以如此强大和详细,如此纯粹的兴奋,但也如此控制和精致的平衡呈现——这简直是启示。这可能是Chandos最伟大的工程壮举之一,展示了约翰·威尔森的伦敦辛弗尼亚乐团的超卓和精致的演奏。真正的胜利。”
2021年,《英国弦乐精选》收获了连串的赞誉,周日邮报盛赞其“璀璨夺目,堪称英国乐团最精彩的弦乐录音”。而由杜提略创作的一辑作品也迎来了金融时报的高度赞扬,称其由威尔逊指挥,演奏堪称魅力四溢,该专辑更是连续第三年荣获BBC音乐杂志奖。之后发布的备受瞩目的新作包括拉威尔的交响乐选辑、斯特劳斯、科恩戈尔德和施莱克的杰出弦乐作品以及约翰·艾尔兰的音乐专辑,不仅在2022年荣获了格莱美奖,还为我们带来了颂扬好莱坞黄金时代的《好莱坞音响舞台》。作为拉赫玛尼诺夫交响曲系列的一部分,第二和第三交响曲在2023年面世。
2021年,伦敦辛法尼亚乐团在BBC逍遥音乐会上震撼首演,并连续参加了2022年和2023年的逍遥音乐季。乐团在2022年展开了首场英国巡演,2023年再度启程,期间还将参加2023年的奥尔德堡音乐节。艺术台在对其2022年的表演评论中写道:“由约翰·威尔逊精选并指挥的这个超级乐团,无疑是当前英国乐坛最令人瞩目的存在。”电讯报更是认为伦敦辛法尼亚乐团注定会成为英国最受欢迎的乐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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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翰·威尔逊(John Wilson),英国著名指挥家,出生于盖茨黑德,2011年成为皇家音乐学院(the Royal College of Music)的荣誉成员。他的作曲和指挥才华,使他在全球范围内广受欢迎,经常受邀至世界顶级乐团挥动指挥棒。近些年,他曾在伦敦交响乐团(London Symphony Orchestra)、伦敦爱乐乐团(London Philharmonic Orchestra)、荷兰皇家音乐会乐团(Royal Concertgebouw Orchestra)等著名乐团中亮相。此外,他在英国国家歌剧院(English National Opera)和格林德伯恩音乐节歌剧院(Glyndebourne Festival Opera)展示了他的指挥艺术。
多年来,他和他的约翰·威尔逊乐团(John Wilson Orchestra)频繁在英国及海外演出,2018年他成功复活了伦敦交响乐团(Sinfonia of London),并与之录制了多张广受好评的专辑,涵盖了从雷斯皮基(Respighi)到布里顿(Britten)和杜蒂约(Dutilleux)等作曲家的作品。2021年,他率领乐团在BBC庆典音乐会(the BBC Proms)上首次登台,其出色的表现赢得了卫报(The Guardian)的盛赞。次年,他们在庆典音乐会(the Proms)的第二晚演出了一场英国音乐作品的音乐会,受到了广大听众的热烈欢迎。
威尔逊(John Wilson)的音乐作品丰富多样,他和伦敦交响乐团(Sinfonia of London)最近的录音在业界赢得了超高的口碑。他的专辑《雷斯皮基的罗马三部曲(Respighi’s Roman Trilogy)》更是在2021年BBC音乐杂志奖(the 2021 BBC Music Magazine Awards)的“管弦乐”类别中摘得桂冠,被赞为“宏大、大胆且生动的演奏”。对于他最近的一张专辑,金融时报(the Financial Times)也给予了极高的评价,称其对法国作曲家亨利·杜蒂约(Henri Dutilleux)早期作品的演绎“引人入胜,富有想象力”,此专辑也在2022年赢得了BBC音乐杂志奖。
2019年3月,为表彰他对音乐的杰出贡献,威尔逊(John Wilson)获得了音乐家协会(the Incorporated Society of Musicians)颁发的杰出音乐家奖,2021年,他更是被任命为皇家音乐学院(the Royal Academy of Music)的亨利·伍德指挥教席,再次证明了他在音乐领域的权威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