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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D古典专辑册子中文版

莫迪利亚尼四重奏(Quatuor Modigliani)|海顿|巴托克|莫扎特

自由是创新的源泉。这是本节目中的三部杰作所共同倡导的理念,每一部都揭示了其作者生活中的一个重要转折点,新的篇章开始,新的视野展现。世纪之交和知识思想的崛起给海顿和莫扎特带来了无比的自由和强烈的创作灵感。然而,当这种自由消失,巴托克的创作之声也随之沉寂,这位作曲家在大战后的几年里深陷自我怀疑和失望。人们可能会被这些作品的诗意所吸引,或者被它们的独创性所激励。然而,它们最深刻的感动在于它们对人性及其坚韧的见证。

海顿:自由的艺术家
1797年,莫扎特的离世仍然让人们心痛不已,而此时的海顿)却在完成第二次伦敦之旅后,成为了维也纳的焦点人物。他从埃斯特哈齐宫(Esterházy palace)的束缚中解脱出来,不再只是乐团指挥,而是作为一位维也纳作曲家得到了广泛的认可,甚至被尊为声誉卓著的音乐家协会的荣誉会员,这是对他作为音乐艺术的创新者和改革者的高度赞誉。这种作为自由艺术家的新身份,是他在为王子服务的三十年中无法企及的,这对他产生了深远的影响。“这一点点的自由,多么甜蜜!”他在给朋友的信中这样写道。“知道我不再受到束缚,这种感觉足以抵消我所有的辛劳。”这种新获得的自由带给他冒险的勇气和对生活的热爱。在六十多岁的年纪,他开始创作他的伟大作品——赞美诗《创世纪》,同时他也在他的作品76中表达了他的器乐思想——这是六个献给约瑟夫·埃尔多迪伯爵(Joseph Erdödy)的弦乐四重奏,每一个都充满了独特的创造力。

海顿在D小调四重奏《五度》(Le quatuor en ré mineur « Les quintes »),op. 76 n°2中展现了他对音乐的深入理解和精湛技艺,其简洁而有力的开篇更是突显了他的独特创新。第一乐章的主题由两个五度音程引出,这个音程如此精确且完美,整个作品的素材都源自于此。五度音程像一个固定的想法一样持续存在,不断变化,有时候会被倒置或减小,成为四个乐器之间迷人对话的主题。只有少数的辉煌和抒情瞬间才能缓解Allegro的强度和D小调的严肃调性。优雅的第二乐章充满了细腻,提供了一个短暂的休息,其中五度音程仍然存在,但以优雅的和弦形式变得柔和。然而,在被称为“巫婆的小步舞曲”的第三乐章的奇特景象中,五度音程消失了,八度的空洞共鸣给D小调带来了令人不安的面孔。在欢快的终曲中,我们又回到了地球,舞蹈,幽默的特质和匈牙利的旋律都使气氛变得愉快。在这个Vivace assai的无法抵挡的民间精神面前,海顿的维也纳观众肯定会立刻被其魅力所吸引。

巴托克:重生
在海顿的opus 76作品流传至世已有130年之后,贝拉·巴托克(Béla Bartók)在1927年创作的第三弦乐四重奏中,展现了一种独特且充满活力的音乐语言。这部作品与他的上一部四重奏相隔了十年,期间,奥匈帝国瓦解,新的秩序开始建立。战争的影响使领土发生了变化,这对巴托克的民族志研究构成了重大的障碍,他对自己的民族起源有着深深的热爱,致力于民间旋律的转录和分类。他看到他的故乡被改变,他的童年和母亲的城市被新的匈牙利边界所排除。战后的几年里,他的作品产量减少,一片寂静。然而,在1926年,他的创作之火重新燃烧,他创作了大量的钢琴作品。次年,他的音乐会生涯重新开始,他在威廉·富特文格勒(Wilhelm Furtwängler)的指挥下首次演奏他的第一钢琴协奏曲,并在德国和美国进行巡回演出。在此期间,他重新找回了信心,回归到他用来表达他在现代性和民间传统交汇处的丰富想法的弦乐四重奏。成功再次来到他的身边——这部作品赢得了费城音乐基金会的奖项。

这个四重奏紧凑且富有力量,它以震撼的节奏、不和谐却又生动的音乐语言,以及音乐与民间传说的深度融合,展现出爆炸性的能量。作曲家巴托克曾经坦言: “我的弦乐四重奏的旋律世界与民歌并无本质上的差异。”尽管民间元素在巴托克的作品中一直占据重要地位,但在这个四重奏中,它通过高贵与通俗形式的完美结合,达到了空前的高度。虽然其音色的复杂性可能会让人望而却步,但这部作品所展现出的唤醒力量是无法否认的。从引人入胜的开篇的夜晚声音和起伏的旋律,到热烈激昂的核心部分,这部作品将四重奏的色彩表现力推向了极致。弦乐器被轻轻刮过或用弓击打,有时甚至使用木头(col legno),而其他的演奏技巧(如拨弦,滑音,靠桥演奏)则探索了音色、质地和音调的无尽可能性。这部作品的形式也被现代化,分为四个连续的部分:第一部分、第二部分、第一部分的再现和尾声。它们共同构成了一个整体,由低语的弦乐器以近乎人声的方式唤醒。

莫扎特:回归根源
1781年,莫扎特抵达维也纳,开启了他的新篇章。他以《伊多梅瑙》的作者和25岁的键盘大师的身份走进这座城市。在维也纳,他有幸听到了海顿的op. 33四重奏,并结识了这位年长的作曲家,他既视之为榜样,又视之为朋友——他在为海顿献上的六首弦乐四重奏的题词中如此宣称。在维也纳,他首次接触到了巴赫和亨德尔的作品,这一发现颠覆了他的音乐世界。接下来是一个革命性的时期,他试图将他的时代的优雅风格和前一个世纪的对位工艺相融合。在他对《平均律钢琴曲集》的赋格曲的改编中,我们是否看到了将影响他未来作品的复调元素?在1785年为海顿创作的弦乐四重奏中,他的对位规则将成为他的第二天性,而且《赋格艺术》中的丰满而富有表现力的不和谐音将完美地融入他的精致论述。这是艺术的提炼,音乐学家阿尔弗雷德·爱因斯坦(Alfred Einstein)对这些四重奏的评论,其中最后一首,无与伦比的C大调第19号四重奏“不和谐”,K. 465,展现了莫扎特强大的天才。

这部作品的开篇部分犹如戏剧的序幕,引人入胜,使其永恒不朽。大提琴的沉重节拍仿佛揭开了已经开始的戏剧的幕布,其他乐器的入场则在光与影的精妙编舞中展开。原本纯净的C大调被打破,取而代之的是深度表达的不和谐音和半音阶,仿佛巴赫的《受难曲》在回荡。Allegro部分的到来最终恢复了C大调的光辉,同时也突显出这个调性包含最深的深渊和最欢快的高峰的巨大可能性。其他的乐章同样带有精神的强度——一个庄重而内省的行板可歌可泣,一个比例精美的小步舞曲,和一个属于歌剧领域的终曲。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能感觉到一个无与伦比的天才的存在,他能够将每一度的人类情感设置为音乐。通过作品的丰富表现力,人们可能会瞥见唐·乔瓦尼(Don Giovanni)和晚期交响曲的剪影,其中高级古典主义和巴洛克精神成为一体。
——Melissa Khong

不严谨AI翻译,原文:https://static.qobuz.com/goodies/80/000139508.pdf